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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搬院子 收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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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你們倆給盼來了!”鳳姐迎上來,將我們倆人拉著,邊送到老太太面前邊笑道,“成日家裏,聽說你們倆姐妹走得近,不想連午睡都在一塊兒!果真是好姐妹呢!”

黛玉默默地坐到老太太身旁,而我坐的是老太太身旁的一小凳。見寶玉穿的是平常家裏的衣服,可見他回家有一定時間了。“是啊!“探春接過話,笑道,“寶姐姐只愛和林姐姐一塊頑。平日裏,我們找寶姐姐頑,她都忙著;但林姐姐找寶姐姐頑時,寶姐姐二話不說,放下手裏的活兒,就同林姐姐一塊頑!”

“呵呵!三妹妹,我聽著這話,好像是在吃醋哎!”我笑道,“不過,三妹妹的話可不能這樣說。你們哪天到我那裏去,我沒有放下手裏的活兒陪你們頑?況且三妹妹到我哪裏時,都是同林妹妹同去的——三妹妹可從未單獨到我哪裏去過呢!”

“耶,對啊!”探春一楞,繼而笑道,“那以後我就天天到寶姐姐那裏去,煩煩寶姐姐,以免寶姐姐說我從不去她那裏!”

“都是自家姐妹,聽你們的話,倒是很見外了!”李紈笑道。

“我認為三妹妹說得沒錯!”寶玉接過話,笑道,“我都已經好幾日沒見著寶姐姐了。寶姐姐每日都在忙,也沒空來同我們頑,且林妹妹的身體老是不大好,天天就我們幾個人,很無趣。”

“所以啊,改明兒個啊,我得向姑媽說說。”鳳姐兒又笑道,“讓寶妹妹搬到這邊來住,這樣你們要見寶妹妹,也不用跑太遠的路了。”

“鳳丫頭說得對!”老太太道,然後看向我,“你們一家住在梨香院,離這裏太遠了,日日這麽來來回回地走,不好。我看明兒個就讓姨太太搬到東北上的的那所幽靜的房屋來住的好。這樣,姨太太和寶丫頭到這邊來也近得多了。”

O,MG!不會吧,那個地方離後街很遠的!以後我要出門也不是很方便了!心下不滿,卻平靜地笑笑:“好。”

“那我明兒個,就請薛姨媽搬過來。”鳳姐兒道,忽又想到了什麽事,又對王夫人道,“太太,薔兒昨兒個已經從姑蘇回來了,買了十二個女孩子,也聘了教習,不如將梨香院騰挪出來後,讓那教習在梨香院裏教那幾個女孩子?”

“如此甚好!”王夫人聽後,點頭同意。

接下來,老太太便高高興興地領著眾人到大觀園裏去。一路上,寶玉如同脫韁的野馬,很是興奮。對這兒指指點點,對那兒又評頭論足;一會兒拉著黛玉瞧這裏,一會兒又拉著惜春看那裏。老太太見寶玉高興,也很欣慰。

而我在這一路間,對他們談論院子裏眾景院命名之事並不感興趣,只在意,這院子裏哪裏比較安靜,哪座院子離後門較近。經過比較,還是覺得蘅蕪苑也就是現在被叫為蘅芷清芬的院子比較符合我的要求。走了一圈,花了兩個時辰,雖然腳都走得有點疼了,但眾人的興致卻很好,老太太一樂呵,便讓鳳姐大擺家晏,眾人不免又是一翻歡喜。

次日,薛夫人、我及薛蟠便搬至東北角。接下來,王夫人等還是日日亂忙,我因現在住的地方離後門較遠,因而出門的次數是大大的減少,師傅到我這裏來的次數也開始減少——必定賈府這邊日日都有守夜的人,師傅每次來,都要先將守在這院子裏的人迷倒,他說這種低級的毒使著也沒意思,便不常來了。禍水不知最近在忙些什麽,也是很久不見人影;水溶雖然是我的大師兄,但始終男女有別,平日裏,我並不曾有薛寶釵的身份去過北靜王府。這就使得我不得不乖乖地呆在院子裏,大半年便在吃飯、睡覺、混日子裏渡過了。同時,大觀院工程也順利竣工,賈府也得到了皇帝的允許——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準賈妃省親。

這聖旨下來,賈府裏上上下下的那個激動啊、興奮啊,越發的強了。眾人都不得閑起來——就連寶玉也被賈政拉去學習相關禮儀、學習功課。但亦有人除外:

這日清晨,我同靈兒、鶯兒欲從正門出去,路過趙姨娘房時,聽見趙姨娘的哭罵聲:“要死的東西!這大清早的就去把那屋裏的東西給打壞了,你想害死我不成?”

“只不過是個玉頸瓶子,平日裏寶玉摔壞了那麽多比這好的東西,也沒見太太說什麽!”賈環嘀咕道。

“沒臉的東西!你能跟他比麽?也不拿把鏡子照照你的樣子!”趙姨娘啐道,“人家是枝頭上的鳳凰,全家裏的窩心寶,現在還有個當貴妃的姐姐!你有什麽?有個侍房的老娘,還有個嫌老娘的姐姐!”

聽不下去了,便回頭對鶯兒吩咐了幾句,然後前去輕敲趙姨娘的門道:“趙姨娘,您在麽?”

聽得屋裏一陣唏唏嘩嘩響,然後趙姨娘將門打開,笑道:“原來是寶姑娘啊!這麽早,寶姑娘找我有事麽?”

瞧見賈環正呆呆地站在屋子裏,不發一語,我則笑道:“也沒多大點事,只是剛剛路過這兒,聽見姨娘說,環兄弟將東西打壞了,剛巧我那兒也有一件,你就趁著眾人不知時,將東西送過去,放在原處,便沒事了。”

“這……”趙姨娘面色微有些尷尬,但很快又笑道,“這怎麽好意思呢,讓姑娘破費了!”

鶯兒已將東西取了過來,遞給趙姨娘,趙姨娘樂呵呵地接過,然後便急急地請我們進屋坐坐。“不用啦!我還有事,得出門。”我笑著搖搖頭,“不過,我只希望姨娘不要罵環兄弟了。一個人不可能選擇他的出生,但他可以選擇他的人生。環兄弟還小,很多事都還未成定數,而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因而,還請姨娘莫妄自菲薄,怨天猶人。不如將心思放在如何培養環兄弟上,好好做好本分之內之事,我想,姨娘定會活得比現在自在的。”

“姑娘說得有理!”趙姨娘笑道,但我知道她並不曾將我的話聽進去,而我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麽——對於這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之人,我也並不想過多的理會,但我不想賈環因趙姨娘而成為書中所寫的那樣的人。

“若姨娘認為我說得對,不防聽聽!”我笑道,“環兄弟如果有興致,可以常常到我那裏玩耍,大家都是兄弟姊妹,莫要生疏了才是!”

“寶姐姐,我真的可以同你一起頑麽?”賈環忽然道,臉裏有著不信。

“當然可以啦!”我笑得很無害。我有觀察,賈環這個人很聰明,很多事一學就會。如果能讓他來為我辦事,也許我的活兒會減輕不少呢!“不過,今天可能不行,我家商鋪裏,今日會審。我得出門一趟。”自從那日我以方清的身份與薛蟠訂立條約後,薛蟠果真有所轉性,開始讓我教他有關經商之事,而他也學得很認真,可見他並不是個呆子,也是個可塑之才。現在京城裏的幾家商鋪都交由他來打點,也是做得有模有樣的。但今天是年未會審,雖然他向我保證,今日他能自己處理一切事務,我擔心薛蟠不能自如應對,在他早上出門後,我還是覺得我去看看比較好。

“好啊!那我明天來找姐姐頑!”賈環似乎很高興,我不禁啞然一笑,沒想到,我在小孩子眼裏是如此吃得開呢!

“那就請寶姑娘以後多教導環兒,讓環兒跟姑娘學學如何發財!”趙姨娘笑得眉眼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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